2015年12月18日 星期五

20151211 紀念岳父

我想念我的岳父。

曾經的全家福,最樂觀開朗的成員先行離去了


陪著老婆一起為岳父守靈,喪禮當天的行程最多,先是一早的入木儀式,接下來前往火葬場火化,之後送骨灰罈到教會進行下午的告別式,最後是在教會墓園的安葬禮拜,結束時已經傍晚了,回到娘家全家就出門吃飯,在岳父帶我來過的小吃店點了飯菜大家便吃將起來,聊的都是岳父在世的行事...一直到吃完飯大家都沒提到我心裡想的事情,這時候就特別惦記岳父的好了,覺得這件事很明顯可是老婆也猜不出來,因為在娘家這樣的聚會哩,再也沒有人會親切地請我喝啤酒了...

岳父隨和親切,跟每個人都可以輕鬆地打成一片,雖然所受教育不多,但是跟岳母兩人努力工作,撫養三個女兒成長,一家子溫馨篤厚,是我覺得少見感情很好的基督教家庭,樂天知命,應該是形容岳父的最佳寫照,身為女婿,從未感受到妻子父母的價值評判口氣,少了長輩的尺度標準與生活期許,回娘家就好像到朋友家拜訪一樣自由自在,也是我自己覺得北中南狡兔三窟有三個家的主要原因。

父親說同情岳父處在妻子與三個女兒之間,陰勝陽衰氣勢偏弱。岳母有點嚴厲,女兒們基於關心身體健康也是很兇的呀,說起來岳父跟我一樣就是喜歡喝啤酒而已,只是B肝帶原的他這方面的管制就會比較多。岳父為人隨和,被念時就笑笑帶過,照顧老婆與女兒還是一樣無微不至。跟父親一樣個性焦慮的我,理想的典範就是岳父的好脾氣,還有自得其樂眾生平等的人生哲學,年輕時為家人努力工作,退休後自然親切悠閒度日,看似平凡但在我心中更顯偉大。

與父親的管教嚴格與暴躁脾氣比較起來,跟岳父相處就輕鬆多了。

岳父喜歡旅遊,熱愛人互動,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就出門探險,回來都會跟我們分享哪裡有吃有玩的,記憶中跟岳家一起出遊的機會還比較多,岳父雖不曾為文記錄旅程,但聽聞所見所聞,我總能感受到他探索世界並藉以擴張眼界培養有容乃大的胸懷。宅男出身的我,在婚後會喜歡上單車與尋寶活動,到了新的地方都可以自在四處悠遊,跟陌生人能輕鬆攀談自然相處,想起來應該是受到岳父的啟發之故。

岳父雖然有肝硬化與糖尿病的問題,不過平日喜歡到處跑運動量不少,看起來是很健康的。這次忽然急診住院雖然大家有點擔心,但觀察病情一直蠻穩定,老婆回去照顧期間還曾經用視訊請安,岳父應答如常感覺只要再確認一下就要回家休養了。告別式時牧師回顧岳父住院期間的十一天中,牧師持續探望也提到大家都覺得恢復得不錯,難料最後三天狀況急轉直下,竟耳就此撒手人寰,是大家難以接受的。牧師說岳父一路好走,早些到上帝身旁,算是有福氣的人。

也是這樣深深感受到人生無常,剛經歷父喪銷假回日本上班,那天早上在朝禮為了紀念父親,才跟大家報告父親刻苦奮鬥自學成為中醫師的過程,傍晚老婆就告知岳父過世,期間還有在大陸工作的研究所學弟猝逝的消息,在短期內經歷幾次生死分離,總有唏噓之感。人從哪裡來?將到哪裡去? 是我們內心的靈魂不斷問自己的問題...

岳父的告別式莊嚴隆重,教會悉心安排布置並安排各地教友吟唱詩歌,岳家女兒孫女們寫的紀念文章生動感人,正足以說明紀念故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訴諸文字常存心底。我最喜歡禮儀社請來的五人樂隊,以鋼琴小提琴大提琴悠悠樂音表現出親人離去的哀思,讓我想起剛剛離去的父親,不覺又是淚水滿眶,父親岳父在世時很少見面,希望他們靈魂相聚,在天之靈看著子女身體健康生活如意,可以延續家庭快樂的回憶。

製作紀念影片時感嘆岳父從年輕的英姿轉眼老去,但深刻感受到他關心家人女兒孫女的慈愛常在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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